薄荷书屋>青春>黄蓉:请叫我黄军师 > (一〇一)风定尘消:赌命缠情赴茶约,毒藤牵心陷沉沦
    (场景:二月十三辰时,利州城西茶馆,晨雾渐散,窗棂漏进的阳光斜斜落在桌面,映着黄蓉指尖流转的银簪,点茶的浮沫在青瓷盏中聚了又散。

    霍都揣着半幅粮草图闯进来时,锦袍沾着晨露,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,哪还有半分蒙古王子的体面,活像只慌不择路却又孤注一掷的困兽。)

    他撞开茶馆门的动静惊飞了檐下麻雀,掌柜刚要开口阻拦,见黄蓉抬了抬眼,又讪讪地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霍都攥着怀里的图纸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走到桌前时,连呼吸都带着颤——怀里的纸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心口发慌,可比起这烫,蒙古大营的刀、金轮法王的戒尺,更让他怕得骨头缝都发凉。

    黄蓉慢悠悠放下银簪,目光扫过他慌乱的眉眼,声音淡得像茶里的浮沫:“倒比约定的早,看来霍都王子,是想通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把粮草图给你,你得保证……保证不杀我,也别把我卖去蒙古大营。

    ”霍都把图纸往桌上一推,纸张边缘因他的力道卷了起来,声音哑得像被晨露浸过的砂纸,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,可眼神却泄了底——那里面藏着的,除了“不想死”的恐惧,还有点连他自己都没厘清的贪恋,像饿极了的人盯着最后一块饼,又怕烫,又想抢。

    黄蓉拿起图纸,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纸面,目光都没在图上停留,只盯着霍都发红的耳根:“就凭半幅图,换一条命?霍都,你当我黄蓉的算盘,这么好打?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要什么?”霍都猛地抬头,眼底冒起红血丝,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,“杀了我?你杀了我,粮草图的另一半,蒙古下一步的援军路线,你永远别想知道!

    ”他说得又急又凶,可话尾却不自觉软了——他哪是在威胁,分明是在求饶,求这个让他又恨又痒的女人,给条活路。

    黄蓉看着他这副“嘴硬心软”的模样,忽然笑了,身子往前倾了倾,声音压得低低的,带着点促狭的暖意:“想活也容易。

    蒙古大营的动静,细作的窝点,金轮法王的心思,你得第一时间报给我——做我的眼线,做得好,我保你平安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,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,像羽毛拂过,却让霍都猛地一颤。“还有,”她的目光在他发烫的脸上转了圈,笑意更深,“我若想‘解闷’了,你得随叫随到。”

    霍都的脸“腾”地红透了,从耳根一直烧到脖颈——他听懂了,这哪里是谈条件,是要把他拴在身边,做眼线,还要做她解闷的玩物。

    换作从前,他早该拍案而起,骂她不知廉耻,可此刻看着黄蓉那双清亮又带着算计的眼,拒绝的话却堵在喉咙里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
    他想起破庙里她中了药还强撑主导的倔强,想起她凑在耳边说“你不行”时的嘲弄,想起这几夜翻来覆去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她的笑、她的狠,还有她指尖划过肌肤时那阵又麻又痒的颤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,像毒藤缠上了心,越挣越紧,竟让他生出几分荒唐的期待——哪怕是做玩物,至少能留在她身边,至少……能再靠近她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说话算话?”他咬着牙,像是在跟自己较劲,声音里带着点连他都没察觉的委屈。

    “我黄蓉从不说空话。”黄蓉拿起图纸,慢悠悠叠好塞进袖中,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“怎么?嫌委屈?”

    “不是!”霍都急忙否认,却更显狼狈,他攥紧了拳头,指甲掐进掌心,疼得清醒了些,“成交!但你若敢耍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若耍你,你大可以把今日的事捅出去。”黄蓉打断他,眼底满是笃定,“让全蒙古都知道,他们的霍都王子,为了活命,给宋军做眼线,还陪我‘喝茶解闷’。